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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?

第一章?

“人类,聚落,城市,国家,地球,太阳系,银河,宇宙?这就是全部了么?有人不这么认为,提出了多维空间的想法;有人不这么认为,想出了多宇宙的理论;有人不这么认为,幻想了一个又一个的世界。我时常会看到,总有那么一个地方,那里有人——亦或说是有那样的存在,过着与众不同的生活。强大美丽潇洒自在,胆怯丑陋束手束脚,混沌交杂,但却清晰地存在。要具体来说——就按平时世或是宇宙来说吧,无数个世界或是宇宙并排运行,其中隐隐约约地有那么一条线,真实存在的、认为想象的,总之有那么一种感觉的线,如果把一切归结为“元”,可以把它称为元的主轴线把。线上的宇宙或是世界,无法或者说难以从时间空间的角度来描述,但它们确实处于元的中心,离每一个宇宙每一个世界都是触手可及。那么其上运行的,便代表了无限的可能,可能有魔王,可能有大侠,可能有普通人,混沌交杂,那么,总会有那么的存在——那么的存在,把我从无尽的无聊中解救出来吧?”

合上电脑,向无尽的黑暗叹了口气。

“死了都要爱!!!不哭到……”勉强从温暖的被窝中伸出手,摸到嗡嗡作响的手机凭记忆关掉闹铃,又像触了电一般把手收了回去,再次陷入黑暗中。

再次睁开眼,太阳公公已经把笑容亮在头顶,这次无论说什么也无法推脱了,我挣扎着坐了起来,睡眼惺忪地环顾四周。没有萝莉睡在身边,没有死神来访,也应该没有劲爆的新闻——什么外星人入侵,古代文明复苏。一切照旧,书桌上散乱着废纸信纸书籍零食台灯电脑,索性地面还算干净。把头转向墙面,海报上的草帽一伙正对着我哈哈大笑。“笑什么?有什么好笑的?你们又要开始新的冒险了么?”干燥的笑声响了几下,又突然戛然而止。发呆了3分钟,“刷”跳下了床,“起床吧!”

在梳妆镜前端详自己——不用怀疑,我就是自恋——还算帅气但本人认为帅爆了的面庞,中等个头,中等成绩但本人认为聪明炸了的头脑,一头乱遭遭的头发,一双自认为是混沌地死鱼眼但其实还算浓眉大眼就是有点无精打采。嘴巴,鼻子……“mad,又开始中二了。”我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脸。

别瞎猜,这里没有什么悲惨的背景,没有什么宿命的对决,有的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切。家庭美满,正常的童年,与周围人融洽,有朋友,没生过啥重病,没经历过啥大事。总的来说,完完全全正常。出毛病的是我自己——我太中二喽!而且还是深度的那种,只是别人一般看不出来。

“哎,难得的休假日这么早就醒了,真是浪费。”我皱着眉头用厚实的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。这么早,父母亲还在睡觉吧,我的那群死党们大概也在美梦中遨游吧,于是我掏出手机从电话簿中选了一个打过去,“嘟嘟,您拨打的……”睡得真死,混蛋!愤愤不平,却还是决定独自出门压马路了。

清晨的公园里不仅有晨练的老爷爷老奶奶,还有啾啾鸟鸣以及——诶?奇怪的“占卜师”?!要是原先的我恐怕定会激动万分,小鹿乱撞吧。没,好吧,我承认我现在依旧很激动,但因为有前车之鉴,我还是强装淡定,决定无视,僵硬地向前方迈着步子。好,好,就差一点就离开……感觉衣角被扯住了,不会吧?这次来硬的?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直跳,就算经历过一次彻底的失望,仍就朝气蓬勃地跳跃着、期待着未知。理智的调控、情感的冲击下,我绷劲了身体,准备躲闪即将到来的攻击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惊喜。颤颤巍巍地转过头去,只听斗篷之下传来愉悦的声响“运气不错哦,小伙子!”

“叽叽叽叽”,几声鸟鸣把我吵醒——吵醒?回头看到低着头的占卜师,却不见拽着自己衣角的手,定睛一看,占卜师旁摆得一个大牌子。

“cosplay祭?”那占卜师似乎听到了我的话语,激动地把帽子摘了下来,“怎么样少年?一看你就是漫道中人,要不要来看看我们的cosplay巡演么?都是顶级coser哦……”

Cosplay啊,挺有趣的样子。然而脑海中回荡地还是那句“运气不错哦,小伙子!”“嘿嘿嘿嘿。”发出了猥琐的笑声,但不是蜡笔小新哦。这个会让我开心一整天吧。——虽然只是白开心吧。

实际上我是搞不懂cosplay的意义所在的,据coser们说是为了打破次元壁,把二次元和三次元粘合起来。“打破次元壁”?莫非今晚会借此表演,召唤来什么东西么?想到这里我就兴奋……怎么可能呢,年纪又不小了。舞台上的coser们可不管观众的怪癖想法,忘情投入地表演着,单凭这点就值得我们鼓掌吧——至少把精力投入到了自己热爱的地方,那么我自己呢?“魔法之门就要开启喽!现场的小伙伴们,想跟魔女姐姐们一起进入奇幻的世界冒险么?”“噢噢噢噢噢!!!”人群强烈地回应着,把整个演出推向高潮。“切,死宅们,不知道未知代表危险么?”旁边一个看起来比我年纪小的男生不满地咂舌道。应该是被漫迷的朋友或者家人生拉硬扯过来的吧,不过这个年纪反感二次元的很少见啊,又是少年老成的孩子么?“哼,还说别人,自己不是么。”“诶~这个家伙在自言自语,好恶心。”……被他白了,呃,还以为听不到呢。我假装没听到,把目光放到台上。幕布被拉开,里面黑洞洞的,旁边门一样的装置很精致很奇幻,还真像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。我出神地盯着那里,然而什么东西也没有出来,只有不断向内涌入的死……年轻人们。这就结束了吧?我呆呆地坐在那里许久。结束了么?从会场出来,抬头望向天空。银镜高悬,一旁有几丝灰暗的云。“今天也就这么结束了?”

回家时,专门走了一条小胡同,虽然无人,但光线充足,耳旁传来阵阵狗吠声。我慢慢地踱着步子。……还是什么也没有出现。直至我躺在家中的床上,甚至我合上眼,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生。“今天也就这样过去了?”

看来昨天的兴奋劲还没完全过去,第二天早早地就醒了。周末就这么过去了,又得去迎接新的一周了。我躺在床上不愿起来,“又是无聊的一周。”

生性孤僻?之前的我可能这么觉得,但不至于这么感觉,但自从上了大学,这种感觉就越来越明显,明显有点与周围格格不入,和身边的人往往只处于半冷半热的状态——这么说可能有点说的好了,也许就只是认识状态吧。能谈得上朋友的不能说没有,但也就几个。应该说自己低调呢?还是谦虚呢?都不太好。我……咚咚。突然加快的心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。什么情况?心脏病?不对,麒麟臂?开玩笑,我可是有常识的人。我在哪儿?那还用问,上学路上。上学路上?上学路上!这这这可是奇遇高发路段,莫非,要……开玩笑,我可是有常识的人。“嘿嘿嘿哈哈”不自觉地嘲笑了自己。

——但是,有些事情确实有点异常。

学校在城市的郊区,人少是自然,但上学路上至少是有同校的学生。而现在……环境让人不舒服,但躁动、激动——愉悦。前面有一人,明显在等着什么,包裹着的棕黄色风衣,缠绕着的围巾,头顶着的复古式帽子,偶尔性地看表。我颤抖着向他走去,仿佛他有魔力一般,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在上扬,我要的就是这种、这种,哪怕是空欢喜,哪怕是窘态,也够我狂喜一个月。终于,——是不是该说功夫不负有心人?——一步之遥的地方,沉稳的嗓音从那里传了出来。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,可以感觉一种绝顶的欢喜,可以感受到强大的感召。——这回绝不会错了!——八成不会了——除非他是神经病——就算是神经病也赚到了!——总之棒极了!

“小伙子,你,”慢慢地转过身来,咚咚

“想过,”声调突然变高,咚咚

“就这么死掉嘛!啊哈哈!”迥然变得刺耳无比。啪

刀子刺穿了我的胸脯,又拔了出来。我踉跄地后退了几步,“哈哈,是这种展开么?倒霉啊。”我可以听到自己依旧兴奋而虚弱的声音,我可以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。

“总有人人啊,哈哈哈,他们总想找些奇遇,哈哈哈,不曾想,哈,自己有几斤几两,能活命都不知道啊!哈哈哈哈哈”风衣狂笑着,肆虐地嘲讽着我。——没错,那帽子下的,是黑洞一般的——传送门?

我是知道的,我是听过的,什么“好奇害死猫”,什么“不作死就不会死”。也许人们会把我当做疯子,但为了这样的奇遇,我愿意……

“砰”一个飞踹过来,我梦幻一般地飞了起来摔在地上。好痛,好痛,好痛啊。胸口好痛,全身好痛。但是……

“啊哈哈!后悔后悔吧,人人!平凡的生活回不去!哈!只有横死在你希冀的异域之中啊!哈哈哈”

我后悔么?啊,毫无疑问,死之前的话说什么都会后悔的。我一直认为赖活总比好死,死了就什么都没有啊。死了,就说明自己只是个路人甲,只是个死跑龙套的。只有遇到,活下去,才能证明自己是主角。所以,——就算我愿意,我也还是要遇上,并生存!就算知道自己可能是配角,甚至是龙套,我也要当主角!

“啊!!!”胸口的伤口被踩住了,痛得我叫了出来,濒临于昏倒与清醒之间,徒劳地品尝痛楚。这一刻,我多么希望自己昏过去啊。

妈的,自己还真他妈是龙套么?!

“砰”传来一声枪响,围巾、风衣和帽子散落在我身上,其后出现一个同样款式的帽子、围巾和风衣,与之不同,多了一张饱经沧桑的脸。

“靠,你们主角……就不嫩……早点来么?”我咬着牙往外蹦字,同时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远去。

“呵呵,抱歉。”侦探模样大叔蹲下,把皮手套伸向我胸口。“哈~”我舒了口气,闭上了眼睛,一切都等我醒来再说吧。“啪”脑袋被打了,“你干嘛?”我不满地抱怨。“你才是要干嘛,睡马路牙子上?”大叔笑了。“啥玩意,我这不是要昏过去……”突然感觉全身不痛了,腰也轻松了,嘿!一口气能上六楼了。我看了下自己的身体,完好如初,于是默默地占了起来。“整啥呢!”我带的哭腔。大叔向我微笑,指了指周围诧异的行人。“活的久了啥都能见到,没想到还有年轻人碰瓷的。”一路过老太小声咂舌道。小声到正好我能听到的程度,虽说知道事实不是这样,但脸颊还是有点微烫。看到大叔指了指一旁的咖啡馆,我点了点头。“咦~还要私了,现在的人,法律意识越来越淡薄了。”老太更为不齿了。不,我又没黑皇马。

“有什么想问的,我尽……”“想问的多了。”我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,好苦……“袭击你的——哦,有人叫它幻想杀手?”“上啥?”“但我们一般叫它噩梦之影,专门猎杀像你这样的,”大叔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,不,大叔,我不搞哲学,“成天幻想二次元偶像剧一类不切实际,不务正业的少年少女们。”我才不是那一类人呢——真的,我从没幻想过偶像剧……“本来他是没有实体,只会根据人们内心所期待的,幻化为最能让人接受的形象带来死亡。只是正好这回,和我的形象一样了。”确实,大叔作为引路人虽然不是我最期待的,但也确实也算欢喜的。“一般来说,我们和它是敌人,但这回的目的可能有点相似。”目光露出一丝凶狠,转瞬又变柔和了,“处理掉一起奇遇的尾巴。说实话,你要就那么死了,可就帮了大忙了,哈哈哈。”捉弄人般地笑了。没,我才没被吓到,虽然刚才寒毛站了起来,腿也立了起来,脑子里念叨“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”。“该说你运气太好吧?明明应该在一起奇遇中消失,却又在第二起奇遇中存活。按道理讲,我们没有救你的义务,在局里面看来,你已经是已死之人了。救你完全是我个人的主意,而我是悠闲地赶来,能不能赶上都看造化。结果却是,你依旧存活在世上。少年,你不会也是什么特殊的存在吧?”无比认真的眼神看过来,我愣住了——尽管很希望如此,但还是马上又笑着耸了耸肩,“你看像么?”大叔笑了,“也是,我们把你都调查了个翻,没找出什么特别的地方。”被神秘组织调查翻?够我吹一辈子了——还是不够。大叔举起咖啡杯,完全没有英伦绅士范儿地一饮而尽,然后和蔼地笑着看着我:“还有什么问题么?”从一开始我就没问什么问题,他一直自顾自地就把我想问的说了一大堆,现在还恬不知耻地问我还想问什么——还是有一大堆想问的,不过在此之前,“能……”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激动地颤抖,“能让我加入你们么?”很快地又补充:“不一定非得加入,只要你们有什么困难,我能帮上忙的,请告诉我,叫上我。”开始语无伦次了,“啊啊啊,不对不对,你们估计没啥困难。不对不对,你们就算有困难,我……我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,但是我想……”我在说什么?快住嘴啊!“总之,请让我与你们的世界有联系吧!”近乎哀求了。大叔一直阴沉着脸听我的妄言,“你都不问我,为什么至今你们那里的世界都没有与我们产生联系,直接来想插一脚。我该说你坚决呢,还是愚昧呢?”他掏出一根钢笔,“那我也直说我来这里的目的吧。革帆,瞧,这就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东西,消除记忆的,用了它,你就和这边的世界毫无关联了,回到原先你的世界,过你正常的生活。哦,好,不用说了,我知道你的回答。但叔叔我必须告诉你,你一但来了这边,一切都会不一样。你是一个普通人,连着两回运气好,捡了命,不代表你第三次也会如此。这两次,可能说明你还不是个龙套,说不准还是几集中的小配角,但并不意味着你是主角,不意味你在接下来的集数中存活下去。即使存活下去了,然而不能活到最终话,也说你不过如此罢了,别说什么精神主角,每集露个脸,硬性没戏份,还是无用。就算你能善终,然而你本来就不属于这个次元,你本来就是个普通人,你硬是过来,最终的结果只是不能在这边做什么,同时又疏远了你那边的世界,充其量,也就一个废柴主角。当自己的日常主角,不就不错么?”“完了么?”我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神很空洞。“啊哈~”大叔无奈地擦了一把脸,叹气道,“虽然知道对现在的年轻人说教是徒劳的,但叔叔我还是想啊……”

躺在床上,回想这疲惫的一天。我的手还在颤抖着,有恐惧,有疑惑,更多的是欣喜和激动。运气真是好啊。虽然之前一副完全适应的样子,但实际上还有很多理不清的事情,正如大叔所说,既然我虽在的世界并不普通,那为什么之前一直没与我产生任何联系?信息封锁么?就像动漫里的那样,毕竟大叔也是隶属于一个神秘组织嘛,“神秘组织”做到这点应该很轻松吧,毕竟也把我调查了个底朝天嘛。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,上面写着“夏洛特·劳伦斯”。还真是本土洋人!还是带“夏洛特”的?!虽然给人很可靠的感觉,但感觉更像其他地方的洋人啊。老毛子?“嘿咻!”我从床上做起来,趴在地上开始了俯卧撑练习。虽然不知道,他会不会联系我,虽然不知道那边的世界会不会再与我产生联系,但我至少知道了,知道了那里的存在,那么,只要有可能,我就没有理由不让自己变强些,至少不像今天那样那么容易死。“正如我所想啊!哈哈哈哈哈哈!”我放肆地狂笑着——但愿没有惊扰到邻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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